原本有点觉得新年做总结太过矫情与幼稚,社交媒体上的跟风刷屏总会引起生理性的不适。但突然感觉,一年过去,在日历本翻过大大一页的日子,总是会不自觉地回顾这切切实实的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夜,总是会有无数五味杂陈的情绪涌上心头;于是,何不借此良机再写一篇周报,虽然所谓周报的上一篇已经是一月前了…
年初的时候,对A手疯狂入脑,狠狠地溜了所有的二创和经典回,似乎从未感受过一个如此创作力旺盛且生命力蓬勃的社群,日新月异喷涌而出的二创,以屏幕分割却显得分外真实的“真情实感”的扮演,以及无数年轻人、普通人、情感丰富的观众的同频共振…
选一曲《空も飛べるはず》,晚晚一月二十八日的选曲,为这一段回忆定了位,那是向无数人向一个陌生女孩喊“爹”的欢乐、戏谑与讽刺。寒假赋闲在家,日子越来越单调乏味,还因疫情被封锁在方寸小屋之内,足不出户,虽有火力十足的暖气,也总觉得难以抵御吹向心底的寒风,每日难得放风的机会,是出门去排队做核酸,每天十五分钟的自由与空气,何其宝贵。
就在刚刚跨过农历新年,刚刚解封的时机,我分手了。这也算在这一年中发生的一件大事,尽管回忆起来竟已如此遥远。是日下午,观赏了久违的《一一》,突然发觉这部作品出现在此时此刻此地的我面前,简直是刚刚好。
我时常会想,如果我没有迈出那一步,现在以及之后的日子会不会总想到她,会不会永远永远都怀有遗憾和悔恨。念真不也是这样吗,即使重新来过,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意义,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。但我选择给我自己一个机会,给我的青涩一个印记。有时觉得我像是婷婷,为了证明一个开始,而把天真且不报真情的男孩拉入酒店的房间;为了证明一个开始,或者说,为了让一切不仅仅是幻想,而迈出那切实的一步。然后,又像是念真,初恋吧,就是即使大家全都穿着相同的衣衫,也总觉得她那么特殊;永远都是那么愚钝,那么胆怯,但又总想趁不注意,悄悄地多看两眼,看她今天扎了什么发型,戴了什么头饰,又和谁在一起爽朗地笑出声来。也许我错了,那不是初恋,不过是想象罢了,给我一个机会,但似乎有时并不事事都显得十分契合,也难得一面之见,难再像当初那般,虽然很远,但是很近;现在呢,虽然很近,却依旧遥远。当然悲伤倒也不是完全的色调,就像是我虽时时惦记着身后,却也应时常看看本应关注的眼前的一半。鸡毛蒜皮也罢,在一起,即是在一起,更可能的是,也像念真一般,除了她,不会再爱别人。
Yes, indeed,“现在呢,虽然很近,却依旧遥远”。当我分享了呕心沥血真情实感的小作文却仅仅得到敷衍的回答时,我意识到,是时候了,就是在这个时刻,她甚至无法认得出她的影像在我心中的位置,或者说,不在意。痛苦、遗憾、惋惜…唯独没有后悔,这是一段弥足珍贵的经历,这是一个启迪成长与丰富人格的回忆。
在家无酒精,码字如豆蹦,精神涣散
跨越沉郁乏味的冬天,开春回到学校,新的班级新的同学新的课程,无数的新鲜感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,心情也随逐渐温暖的太阳晴朗了起来。春天,一口气刷完了春物,从未有如此一部番剧,一部影视作品,能够激发从内心低到价值观的完全共鸣,一瞬间大老师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,又或是人生导师,面对感情,对待人际,无关紧要冷眼评判,触动内心则乱语胡言分寸难辨。彼时对A叔所改变的春物主题曲无限向往,奈何段位不够,仅略听就指尖颤抖;只把作品用来欣赏,寻找简版的改编尝试实现,这是目前为止倒数第二次触摸琴键。
随后在课余刷完了101,对图形学无比向往,但在校内苦苦搜寻而不见有相关经历与发表的老师,那段日子对学校无比痛恨与遗憾,尽管我一向不愿否定我所作的选择。偶然水群看到有位新加入的老师曾发siggraph,五一那天怀着无比激动与忐忑的心理向老师发邮件申请实习,尽管老师次日就回信,但等待的24小时内还是无限紧张与激动,我的科研之路大概是从这里开始的吧。
之后的那一周,5.10的事件毁灭了内心所剩的最后乌托邦,仿佛是所有“深爱终将毁灭”的印证。尽管还做过一些傻事,但内心的最初悸动已然不再,但也算爱得热烈,灭地痛快。还借此机会从未明子代表作鉴左镜作了初步的学习,于此同时也产生出对左翼理论和重燃对科班哲学的兴趣。
暑假一半是在学校一个人度过,试图以封闭的环境激发对CG理论的学习热情,尽管荒度了无数的时光,但那个看Faze夺冠的夜晚,那个一时兴起去凌波门看日出的早晨,那些在在操场尽情淌汗的傍晚,那些蜜雪冰城奥利奥雪王圣代…
时间突然开始加速,五六七八月的歌曲飞速轮转,《17さいのうた。》却在那个清晨循环播放了很久。之后的两三个月间,逐渐开始每周周记,记录学习科研与生活的进程,尽管总是突然变成ddl的牢骚集锦。武汉的夏天很长,一直到十月都还是三十七八的炎炎烈日,但又到了经典的武汉一日,十月上旬的一天,气温骤降至七八度,短袖换至秋装,依旧觉得寒风刺骨,尤其是从实验室走到核酸点的那五百米路上。
武汉是没有春秋,只有冬夏的,此言甚矣,不知从那一天起,洗澡变成了痛苦的折磨,至少在热水汩汩流出前,此时总爱放live般的《How We Walk》,所有的不甘,无奈,诉于深沉有利的乐嗓之中。
越接近的日子,越是印象模糊,仿佛找不到回忆的锚点,开始VX读书,在备考复变时一口气读完《1Q84》,越来越少的观影,越来越少的音乐探索而仅仅交给shuffle,开始但又没开始的open world科研,跑了但又还没开始的长跑,乌鲁木齐,放开,放假,躺平…
生活,总归是越用力,越有意义,也就越有能量。
此句,可算今日难得的punchline,没有酒精的微醺,没有明确的情绪,确实难以把思绪诉诸文辞,但总归是一段生活告一段落。每天与自己做早睡的斗争,在强烈的心理暗示后,随之而来是早起的斗争,自然是失败连着失败,毫无延续性的阅读,毫无动力的学习,毫无打算的结课作业,毫无斗志的科研,这么多事等着去做,想了又想,试了又试,还是没能起步。
尽管怀着对自己的无数抱怨与不甘,对预期和自控毫无管理的糟糕状态走入了2023年,总还是有些事情值得期待,久违的自由校园生活,哲学的课堂,尚未完结的期末考试,托福与六级,春天里投稿的ICCV,第一个独立完成的research project,一段旅行,一些摄影与音乐的趣味…渐渐的我越来越独,除了最亲近的友情和亲情,似乎完全把自己的社交和情感封闭起来,这也许与进入2022时大为不同,但想来,这也没什么不好。
几段话写完,时间已经到1.2,跨过了在新年第一天的仪式感,无论如何,晚安。